山羊

无才

格朗泰尔吐出一朵花

Summary:格朗泰尔灌了一大口威士忌,却吐出花瓣。与安灼拉接吻后,却并无好转。格朗泰尔陷入恐慌,而安灼拉…?

 


格朗泰尔感到莫名其妙。

又是一个阴郁的小雨天,格朗泰尔在穆赞咖啡馆后间瘫成外头的烂泥。“我与泥泞同在!”他酩酊大醉,颧骨带着几分酒气的绯红,双眼痴痴地盯着窄门——同时不忘举起酒瓶猛灌一口。

威士忌浓烈的味道在格朗泰尔口中横冲直撞直至咽喉深处,早已与酒水乳交融的喉咙此时却不合时宜地哽住了。格朗泰尔感到痛苦,他大声咳嗽,胃里的威士忌翻江倒海。

他最终没把酒送给后间的地板,而是咳出了几片蘸着血丝的明黄花瓣。恢复几分清明的格朗泰尔捏起其中之一,仔细打量它。

很明显这是向日葵。

“好花,好花!但难道就该出现在威士忌里?也许就应该差些夺取走我渺小的生命!不长在阿波罗照耀的原野,到这干什么来?Jesus!这花难道就比那些雨,那些灰尘,那些泥好吗?好花儿,坏花儿,命都贱!”格朗泰尔毫不在意地把花瓣随意撇下,嘴唇又凑上瓶口“好男儿不会被梗住喉咙的花瓣吓倒!”

砰。门被打开,格朗泰尔还未入口的酒登时回到了原有的位置。细雨未断,他就这么怔怔地看着顺着金发蜿蜒下的水珠滴入随着来人脚步而出现的泥印,格朗泰尔觉得他说的一点不错。

来者正是安灼拉。不巧淋了雨的少年依然不失那几分高傲,正如他人说的,安灼拉容易摆出一副鄙夷的姿态——他正鄙夷地看向格朗泰尔的丰功伟绩:胡乱摆放的酒瓶。“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喝?不要玷污了革命!”接着便作势赶他离开。

安灼拉无疑是听见了前文,才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格朗泰尔微微笑了笑,侧身坐到了角落的沙发。他总是不打扰安灼拉做他该做的事。格朗泰尔郁闷得内脏有些发疼,也许是酗酒的后遗症罢!格朗泰尔不在意,即使有什么大病,他也不屑于去治,与其灌那苦药,他更愿意灌几口苦艾酒,毕竟他深感自己不一定能活到病死。格朗泰尔左手酒瓶,右手用铅笔在纸上摆弄,咽喉处的疼痛忽然又袭来——

“咳!咳咳咳!”他没忍住咳嗽出声,勉强咽了咽口水,却又吐出更剧烈的咳。

几乎要呕吐了。格朗泰尔绝望地想。

安灼拉不耐地抬头,却被格朗泰尔嘴角的血吓到,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扔掉格朗泰尔还没放开的酒瓶,紧攥他的手腕怒道:“你喝成什么样子了?看看你自己,格朗泰尔?你能活出个人样吗?你就没有信仰,不能干点正事?”

格朗泰尔还没从内脏的剧痛和咳嗽中回过神,嘴中又吐出更多的花瓣,这次明黄上却带了些粘稠的血。“没喝了…安灼拉,我对你发誓。”

安灼拉神情严肃地注视格朗泰尔。格朗泰尔报以苦笑。他好像不得不解决这小花瓣了。


若李用手杖头戳了戳自己的鼻子,得出结论:“R,我觉得你得了花吐症。”

“什么玩意?”

“我曾见过和你相同症状的人,那小姐翻阅了许多医书,在一孤本里找到了这病的记载。”

“那怎么治?”

若李快活地眨了眨眼:“亲吻你的爱人。”

……

格朗泰尔又绝望地想:我应该没救了。

那几片要他命的花瓣正静静地躺在桌上供人研究,热安捅了捅他:“向日葵的花语:高傲、忠诚,爱慕。大R,伟大的领袖会救你的。”无人理睬像是醉死了的格朗泰尔,两个少年走了。

伟大的领袖无疑听到了这话。

伟大的领袖思考。

他已经和格朗泰尔交往两周有余,交往的理由?是个值得令人深思的问题。总之,虽然他们在交往,但是两人几乎没有约会,连肢体接触也很少有,通常格朗泰尔的眼神会钻进安灼拉的神经,而安灼拉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这一天的约会就到此为止,格朗泰尔喝酒不误,安灼拉投身于革命不息。让他去吻格朗泰尔?为什么不行呢。那醉鬼,安灼拉不怎么喝酒,从他嘴里沾染些酒气也未尝不可。尝尝人味,革命也需人情味,安灼拉不记得是谁说的,但他准备好亲吻了。

格朗泰尔还在纠结是等死还是亲了安灼拉之后再自杀,安灼拉就已经在他面前正襟危坐。格朗泰尔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有些欲望,有些抗拒。安灼拉并未察觉出他的情绪流转,只觉得格朗泰尔既然如此热爱自己,就不会抗拒亲吻这种小事。于是安灼拉又凑近了几分。

格朗泰尔终于忍受不了,艰难地憋出几个字:“不…别亲。”

气氛凝固了。也安静了。

格朗泰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摆摆手:“安琪,我是说,你不会愿意亲我的。我依旧那样的信仰着你呢!就因为我的小命,污了你这样的云石雕像………唔。”

安灼拉吻了上去。他毫不犹豫地吻上了格朗泰尔的唇。

稍冰凉的厚实唇瓣贴上格朗泰尔泛热的唇,格朗泰尔被吓了一大跳,同时动也不敢动。他被伟大的领袖撬开牙关,津液流转,酒味弥漫,史上最令人动情的画面竟在这间小屋里上演了。

二人再度分离开。

格朗泰尔脑袋有点晕,还未等他说出什么,他陡然弓起背,头低下,他迎来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烈咳嗽。这次他吐出的花瓣数量几近一整朵花,上面的血触目惊心。

格朗泰尔陷入恐慌。

安灼拉不说话。

他面色苍白,白皙的手捏起那堆花瓣的其中一片,安灼拉细细地端详,那蓝眼睛深深地注视着花瓣,花瓣都开始颤抖。他的神色似乎带了些愠怒,本就威严的神态更加威严,安灼拉愤愤地甩下花瓣,可怜的花瓣转啊转,最终依偎在了格朗泰尔最初扔掉的花瓣旁。

两人默不作声,心中却早已掀起轩然大波。爱人?何为爱人?相爱的人。

安灼拉果然不可能爱我…怀疑论者用怀疑的眼光看一切。格朗泰尔像是早就接受现实,又不可避免地落寞。

格朗泰尔这酒鬼果然只是把信仰挂嘴边!安灼拉就更像是愤怒。倒是也有忧愁,格朗泰尔会死?

格朗泰尔恐慌,格朗泰尔又接近了桌上的酒瓶。只是被安灼拉瞪了回去,格朗泰尔也自暴自弃,随意拿起桌上的一杯深褐色液体就往嘴里灌。一股药味袭来……格朗泰尔奇迹般停止了咳嗽。

“……这是什么?”格朗泰尔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液体,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口感,他的嗓子绝对缓解了许多,他对安灼拉发誓。

安灼拉显然也注意到了格朗泰尔的变化,他的眉头皱成一团:“马吕斯昨天忘喝的感冒药。”

哦。

……

啊?

二人面面相觑。

白亲了。格朗泰尔想,但他好像赚了。


后来,若李和热安好奇地追问事情经过,格朗泰尔喝得醉醺醺,但总不愿说。而路过的安灼拉冷笑一声。

“他的爱人是感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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